在費城,炒面有可能出現在球員的早餐位上,骨湯也是球員們在錄像課上最愛的食品之一。這些都是他們的韓裔廚師長趙在熙食譜上的拿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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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在熙在廚師長崗位上為全隊做第一頓飯的時候,他想要玩一次大的。他擬定了一份名為「雞肉&雞蛋」的菜單。整頓宴席大概需要四五隻雞,而任何一個部位都沒有浪費。用雞骨熬湯;有法式風格的油封雞腿;雞胸肉拌進沙拉;用特殊香料製作東非口味的燉雞腿;甚至嘗試了日式蒸蛋的三種不同做法。

在電子郵件中看到了食譜初稿的76人籃球運營總裁Brian Clongil陷入了糾結。他很欣賞廚師長宏大的構想,但看上去又有點過於炫技了。

「我滿懷期待地準備在他們面前大展一番廚藝,向他們展示我能如何創造性地利用好雞的各個部位,」趙大廚說道。「但他們的想法其實更簡單,‘做好的你的煎餅就夠了。’」

76人管理層給他的修改意見是這樣的:每天先從家常口味的早餐做起,然後再去準備一些大家都喜歡吃的午餐和晚餐,這樣就足夠了。當然,營養搭配也很重要,畢竟他不是擔任一家餐館的主廚,面對的大多數食客可都是世界頂尖水平的籃球運動員。

距離義大利市場不過幾個街區,有一家趙在熙朋友開的餐廳。某天下午1點左右,他就在那里向Clongil和另外幾個76人隊高管們正式露了一手。按照要求,他的確做了煎餅,有三種口味:一種是他自己用酸面糰調製的獨家配方,還有一種用亞麻籽牛奶為原材料,最後是用當地市場的新鮮奶油做成的傳統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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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餐桌上的食物不斷更新。牛肉鐵板燒吃完,輪到了烤三文魚串和蒸粗麥粉。當這頓漫長的午餐行至尾聲,幾位領導已經撐得走不動道兒了。於是,趙大廚順理成章地晉陞為NBA美食圈最全能、最會做菜的廚師長。

NBA正處於基礎設施建設飛速增長的黃金時代,每支球隊都希望科學家和新設備能共同為球員們提供最完善的設備支持。現在,球隊里專設的分析機構甚至比10年前一整支球隊的建制還大。如此潮流,也迎合了當今NBA球員們方方面面的需求。

76人隊格外重視球員們的日常餐飲環節。位於新澤西卡姆登的訓練基地里,二層幾乎全是灑滿陽光的餐廳和專業級別的廚房。這里可不單單是球員們補充營養的食堂,更是團隊共度美好時光的中心區域。

「和隊友們一起瓜分一大塊面包真是挺享受的,」鋒線球員Justin Anderson說道。「不管是這里,還是在客場,或者邀請他們來我家做客,我都能在飯桌上學到很多東西。用餐時間非常有意義,能讓我增進對於隊友們的瞭解。」

比賽日里,34歲的趙大廚和他的團隊為球員們準備的餐食讓這支球隊充滿能量。根據球員們的不同喜好與習慣,趙大廚為每一個人訂製了專屬營養套餐,很顯然,球員們享受其中,感覺棒極了。在球員們的一致認可與管理層的絕對支持下,趙大廚把工作越做越好,跟著球隊的腳步一起進步,逐漸將食堂打造成了真正的美味餐廳,而JJ·Redick說趙在熙的廚藝絕對能排進費城前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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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人的管理層不止專註於尋找出眾的潛力球星,對飲食也同樣非常上心。由於費城早已成為世界聞名的美食之都,所以每到用餐時間,他們總能在家門口找到自己的根據地。總經理Clongil和助理內德·科恩就常常光顧這家紮哈餐廳,因為這里的主廚邁克爾·索洛蒙諾夫摘得了2017年的詹姆斯·彼爾德最佳廚師獎(全美聞名的美食屆最高獎項)。這名主廚還在另一家餐廳掌勺的時候,76人隊的成員們就已經通過趙大廚的引薦瞭解了他的威名。

76人隊的廚房固定位置貼滿了清單、備忘錄和球隊賽程表。球隊奔赴客場比賽期間,廚師們就會開動頭腦風暴,更新下一期食譜。「只有球隊客場之旅的時候,我們才有時間定製新菜單,」趙在熙說道。「我們會不斷更新食譜,嘗試不同的營養搭配。想法有很多,但只有在球隊奔赴客場的時候,我們才擁有足夠的時間將想法一一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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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趙大廚和隊員們免不了一番交流。大多數比賽日里,廚師團隊六點多就得趕到廚房,訓練日則在7點多到就行了。2月12日的早餐包括炒雞蛋、加了胡椒粉的甜馬鈴薯、奶油煎餅和自制雞肉香腸小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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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找到最優質、最穩定的乳製品、農副產品、蛋白質食物,趙大廚與當地的農戶和供應商協同合作。雞蛋都是附近加普鎮的母雞孵下的,甘蘭則出產自新澤西南部地區的農場。「在我眼里,食物源產地與當地農戶的耕種方式直接關係到食物的營養成分構成,」趙大廚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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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Redick那天也來吃早餐了。「有他們在真是太好了,」談到球隊餐飲專項機構的時候,Redick說道。「我跟那些年輕隊員們說過了,他們也都明白,球隊為了提升球員的餐飲質量,特聘一支廚師團隊,請了最好的廚師長來掌勺,這種情況在NBA里非常罕見,不可思議。」平時,Redick都跟著大家一起去自助餐區,可比賽日里,他會找到廚師們單點一些甜菜——這個獨特的習慣,也讓隊友和工作人員們誤以為他是個素食主義者。「我們就是靠甜菜度過交易截止日的,」籃球運營部副協調官紮卡里·索格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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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早餐喝什麼飲料之前,中鋒Amir Johnson會徵求副主廚愛麗莎·莎皮羅的意見。這位女廚師和趙大廚一樣來自帕克餐廳,另外她還當過物理治療師,在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也有過進修經歷,當時主攻人體運動學。這支團隊中,她主要負責製作烘焙類食品和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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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副手麥克斯·博特維克準備了一批新鮮沙冰,這是當天廚師們為球員提供的可外帶食品里眾多選擇之一。註冊營養師金妮·薩巴赫早在1989年就開始為這支球隊提供營養方面的諮詢服務,現在也會全力配合趙大廚的工作,與之共同為團隊研究更健康的營養搭配。「但我們從不會強制要求任何人吃什麼東西,」薩巴赫說道。「我們只會為運動員們提供配餐建議,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們做出味道又好,又有營養的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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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蒂莫西· Luwawu-卡巴羅特隻身離開餐廳。漫長賽季中,球隊為這個食堂耗去了大量時間與精力,儘管真正目的並不在於為球員們創造一個溝通交流鞏固友誼的場所,但實際上,餐廳早已被球員們視為這個大家庭的重要組成部分。「大夥會坐下吃飯聊天,互相說說今天各自的新計畫,」前鋒Robert Covington說。「不像更衣室那麼嚴肅,這里是隊伍共同享受休閒時刻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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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J. McConnell早餐後找到主廚羅伯·馬津斯基聊天。廚師們特別喜歡給McConnell做東西吃,「因為他會給我們反饋意見,」趙大廚說。「他會興高採烈的把自己喜歡這道菜的理由告訴你,就好像是一個晚會宴席上有一位客人專註於你所做的一切食物,也理解你為了做好它們在背後付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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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n Anderson在76人訓練館里的早間投籃訓練課上,正準備完成一次跳投。相比之下,Anderson更喜歡讓廚師團隊直接幹預自己的日常飲食,「食量失控曾經是我面臨的大問題,」Anderson說。「因為從小到大,我都會把盤子里有的東西全部解決。我跟賈伊說,‘管著點兒我,別讓我吃太多,也督促著我飯後30分鐘好好消化,’現在我感覺好多了,也不會再經常覺得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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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趙大廚加工之前,攝影師拍下了這只大馬哈魚,在這間廚房里,大馬哈魚是極品高蛋白食材。「這種魚真是太讚了,不光營養豐富,還含有大量的歐米茄3。烹飪起來也不費事,不油,腥味也小,味道非常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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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執行部負責人傑西·賴特當天還給隊員們倒上了味道香濃的骨湯。事實上,骨湯已經成為上午錄像分析會的保留部分。「在看錄像的時候聞到骨湯的香味,你會有度假的感覺,」76人隊教練Brown說道。「好喝又爽口,喝骨湯的環節已經融入了我們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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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在球隊訓練館里,騰訊體育前方記者沈洋跟趙大廚一起向全明星Joel Embiid示範該怎麼包餃子,還有工作人員在一旁負責拍攝,這條影片會發佈在網上,歡慶中國農曆新年。「看見Embiid把餃子包的那麼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趙大廚說。「即使是普通大小的手掌,在鏡頭下想把餃子靈巧地包好也不那麼容易,可Embiid只看了一遍,立馬就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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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完會,Amir Johnson就到食堂自助區抄了一個盤子盛起了食物。「對我來說,找到一個平衡點是最大的挑戰,」馬津斯基說道。「又要像餐廳一樣做出滿足大家美好飲食體驗的大餐,又得讓運動員在比賽日吃到最熟悉的家常菜味道,想兼具兩種感覺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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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廚往一個打包袋上寫下了Embiid的名字,這會被送到他家中,作為他比賽日的午餐。「我常常會展望15年以後的事,如果我還在這支球隊,或者仍然在體育領域工作,見證一位吃我的飯成長起來的明星,從出道到退役,甚至看到退役以後他還不捨得離開這片領域,這種感覺一定非常奇妙,」趙大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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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員們的口味迥異,有些人會對食堂的某一種特色食品情有獨鍾。比如後衛Jerryd Bayless每天早晨都會吃一份日式炒面,這是用鹼性蕎麥面和新鮮蔬菜混炒在一起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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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城,富國銀行中心,Dario Šarić在Enes Kanter面前上籃打成2+1。正因為球隊給球員提供了全方位的餐飲項目服務,這也為大家省去了不少糾結於一日三餐吃什麼的麻煩。「琢磨每天吃什麼實在是太耗時間了,」Redick說。「每天,你要花費45分鐘甚至一個小時去思考這些,而現在,你可以用這些時間去做其他事情,因為食堂里那些東西足夠滿足你的一切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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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人戰勝尼克的那場比賽中,McConnell摘下生涯首個大三元,馬津斯基為他備好了餃子。對他這個土生土長的匹茲堡人來說,達成個人里程碑之後,來一大盤歐式風味的餃子當做開胃菜,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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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Connell、Šarić、 Luwawu帶著摯友家人一起前往費城雙環餐廳吃飯。在時尚多元的市中心,他們挖掘出一家用地下室改造的高檔居酒屋,76人國際球員們和隊醫都把這當做根據地,因為他們超愛吃這里的烤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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